第2343章 瞳中灯影（2 / 2）

林默的视线穿透层层伪装，终于看清芯焰真相。

哪有什么初代神魂，分明是一团不断蠕动的暗金液体！

这团液体如同活物般变幻形态，时而化作初代面容，时而变成林默模样。

但在其核心处，始终悬浮着一枚残缺的青铜镜片，镜面上刻着细密的观测道纹。

“镜墟族......”林默瞳孔收缩，识海中闪过曾经强行被灌输的记忆，“原来是你污染了长明灯！”

巨眼突然剧烈痉挛，整个瞳孔扭曲成不规则形状。

瞳孔中的灯盏轰然炸裂，暗金液体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

这些液体在虚空中自动凝结，转瞬间就形成十二面造型古朴的青铜镜。

每面镜子都映照出林默被某种力量撕碎的场景，但这次镜中的“林默”全部转身，对着现实本体露出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永远......杀不死我......”十二个镜中林默同时开口，声线重叠成诡异的和声，“我即是一切虚妄......”

钥匙突然自行旋转起来。

齿痕划过镜面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刮擦的镜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更惊人的是，这些裂纹中渗出纯净的银白光晕，这才是被污染的初代神魂碎片！

“原来如此。”林默握住发烫的钥匙，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脉动，“以虚养真，好手段。”

说着，突然将钥匙掷向中央那面铜镜。

齿痕与镜面接触的刹那，整片虚空突然陷入绝对静止。

紧接着，以接触点为圆心，银白光晕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这光晕所过之处，暗金液体纷纷汽化，露出被污染的本源真相。

第一面镜子被净化时，玄冥界的冰川轰然崩塌，露出下方封存了十二纪元的初火本源；

第三面镜子碎裂时，赤炎界的天火逆流倒卷，焚尽所有暗金锁链；

第七面镜子化为银尘时，归墟之渊深处响起解脱的叹息......

当第十二面镜子也消散时，巨眼瞳孔已缩小到极限。

那枚藏在暗金液体中的青铜镜片终于完全暴露，镜面上三个血字触目惊心。

观劫者！

“果然是你。”林默抬手召回道劫剑，剑身缠绕着新生的初火，“初代斩出的......恶念之眼。”

镜片突然炸裂成无数碎片。

这些碎片如流星般射向不同维度，每片都在飞行过程中化作微缩的青铜眼珠。

巨眼趁机闭合，眼睑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逃亡道纹，这些纹路正在撕裂维度屏障。

“想逃？”

初代之女的残魂突然从林默眉心飞出。

她双手捧着一缕纯净到极致的芯焰，轻轻吹向四散的镜片。

这看似轻柔的动作却引发大道共鸣，焰光所过之处，时空如琥珀般凝固，所有逃亡的青铜眼都被定在虚空中。

“现在......”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残魂开始透明化，“该终结这场轮回了......”

林默并指如剑，道劫剑化作贯穿维度的流光。

当剑锋触及最近那只青铜眼时，归墟之握印记突然脱离眉心，如烙铁般印在眼球表面。

这个印记与眼瞳中的道纹接触，立刻引发连锁反应。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在十二个维度同时回荡。

所有青铜眼珠接连爆裂，暗金液体还未溅落就被芯焰蒸发。

当最后一缕污浊消散时，虚空中只余那把青铜钥匙，静静悬浮在初代之女即将消散的残魂面前。

“结束了？”林默伸手接住坠落的钥匙，感受到其中残留的震颤。

“不......”初代之女残魂如烟消散，指尖点在钥匙齿痕上，“这只是开始......”

她所指的位置，在最后一道凹槽里嵌着半粒微小的青铜结晶。

这结晶内部封印着一只微缩的眼瞳，此刻正在缓缓转动！

更可怕的是，随着转动速度加快，结晶表面开始浮现出与巨眼如出一辙的道纹。

“记住......”初代之女最后的声音化作光点飘散，“真正的长明灯......在......”

残魂彻底消散的刹那，林默手中的钥匙突然变得滚烫。

结晶中的微缩眼瞳猛然睁到最大，某种超越维度的恐怖气息正在苏醒。

整片虚空开始以钥匙为中心扭曲坍缩，连最基础的道则都开始崩解。

“原来如此......”林默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握紧钥匙，周身亮起十二重护体神光，“这才是钥匙的真正用途......”

当坍缩达到极致时，钥匙齿痕突然迸发出十二道璀璨星光。

这些星光如同桥梁，连接着十二个道劫宇宙的核心初火。

林默感受到海量信息顺着星光涌入识海，其中最震撼的发现是，每个核心处，都沉睡着一位持剑者的完整道韵。

而此刻十二位持剑者的真灵正在共鸣，他们的生命印记在虚空中交织，逐渐勾勒出一盏完美古灯的轮廓！

这盏灯没有实体，却蕴含着超越纪元的力量。

“以十二纪元为灯盏......”林默的混沌之眼映照出真相，声音因震撼而微微发颤，“以众生心火为灯油......”

星光突然中断。

钥匙结晶中的眼瞳彻底苏醒，释放出恐怖的吞噬之力。

刚刚成型的古灯虚影开始扭曲变形，眼看就要被吸入瞳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默做出了超出所有预料的举动。

他将滚烫的钥匙直接刺入自己的混沌之眼！

这个动作看似自毁，实则暗合“以真破妄”的终极奥义。

“既然你这么想看......”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在虚空中化作血钻，“就让你看个够！”

结晶眼瞳与混沌之眼对视的刹那，超越认知的信息洪流爆发了。

林默看到观劫者的真实来历，并非简单的初代恶念，而是某个更高维度存在的投影。

“原来我们......”林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撼，混沌之眼流出血泪，“都是被观测的......”

钥匙突然炸裂成无数光点。

结晶眼瞳在混沌之眼的碾压下粉碎，但最后一丝意识仍传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讯息：“观测终章开启！”

虚空最深处，突然亮起十二盏血色古灯。

它们排列成完美的周天阵型，灯嘴全部对准林默。

而在圆阵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只纯白的眼睛。

这只眼睛没有瞳孔，却给人一种正在观测的诡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