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音乐还给我（三）（2 / 2）

但如果是那小部分的话，无疑能够为他完成任务提供捷径。

见林无念明没掩饰眼中的兴趣，男人面露满意的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无念：“这是我的名片，我是凤梨台台新节目《天籁之音》的节目策划，你可以在我们节目的官方网站看到我的信息。实际上我不能敲定你，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面试机会，赚的钱肯定比你在酒吧当驻场多得多，考虑一下。”

凤梨台是以综艺出名的老牌电视台，天籁之音则是他们近期宣传火热的一档新兴音乐节目，不仅在圈内锣鼓喧天，在普通民众之间也很有存在感。

林无念接过名片，看见上面楷书加粗的三个字，陈立军。

“你回去考虑清楚了来联系我，我们可以为你安排面试的时间。”

……

林无念在约定时间到了《天籁之音》的摄影棚，摄影棚的内景还没完全搭好，一派忙碌。

他逮住一个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这个工作人员传达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又传达给了另一个人……就这样传了四次，终于有个中年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跟他面前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跑过来跟林无念说：“导演让你在休息室等一下。”

这一下就等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导演、策划和几个男女推门进来，还在讨论明天的盒饭应该点什么菜。

他们花了近十分钟一边聊天一边落座，就跟没看见林无念似的。从盒饭聊到电影又聊到天气，也许是聊烦了，导演终于抬手，他身边一个人递了几张纸给他。

“尹夏言。嗯。”他兀自看着林无念履历，又过了两分钟才点头，“自带争议，这个我们可以利用，正好梁凯晨刚放了我们台鸽子，恶心他们一下也行。不过这小孩外形……”

他终于抬头看林无念，愣了会儿，点头：“可以，外形过关，那音乐水平呢？音乐水平怎么样？”

他问这话时没看着林无念，而是转向策划陈立军。

陈立军立刻讨好地往前倾身：“导演，我听过他在酒吧唱歌，条件挺不错的。”

“挺不错的？”导演冷笑一声，瞪了他一眼，“挺不错的是什么意思？我要一个能留到最后的人，而不是‘挺不错’而已！浪费我时间……”

“是，是！”陈立军低下头，面露难色。其他人都不敢出声。

“我什么水平，你听过不就知道了？”林无念不喜欢他这态度，态度比他还嚣张。

导演似乎是没料到他敢用这么狂妄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有些诧异地看向林无念，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果然是够目中无人，性格也可以，那这位……”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纸，“尹夏言小朋友，你在这儿唱一首给我们听听，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水平？”

林无念不挑地方，张口就要唱，导演又打断他：“小朋友，我提醒你，我们这里可是有专业人士的。”他指了指坐在他边上的一男一女，都是五十来岁，坐得十分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无念，微微颔首，“陈思老师，赵庆珍老师，他们都是音乐圈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都严格的很。要是他们说你不行，你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

两人微微点头，像是在附和导演的话。

林无念轻笑一声，用鞋打了几个节拍，闭上眼睛。

……

清亮磁性的嗓音在这方狭小的休息室内响起，陈思和赵庆珍的脸上露出轻微的诧异，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林无念的声音干净纯透，带着些许无法言说的压抑，令人着迷，令人心碎，十分贴合这首悲伤情歌。

休息室没有窗，但房间里的人却觉得似乎有一束清冷的月光流过他们的身体，叫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像是有一股克制的力量在他们身体里乱窜，终于从因为脑中音乐的共鸣在天灵盖得到释放，让他们通体舒畅。

陈立军脸上有诧异，有迷茫。

他不是第一次听见少年的唱歌，可是为什么他此前从未察觉到少年的歌声居然有这种力量。

在休息室外忙碌的工作人员听见这美妙的歌声，统统放下手上的工作，朝休息室望来。

不知不觉地，像是被歌声召唤，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到休息室的门外，感觉这歌声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他们一边感叹这位不知名歌手的好嗓音，一边又为这场比赛已经有固定的剧本而感到惋惜。

半晌歌毕，休息室内的人还没有回过神，都在心中隐隐惋惜一首歌的时间太过于短暂。片刻寂静后，导演咳嗽一声，打破沉默。

“怎么样？”他问两位专业人士。

他不住地打量林无念，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见林无念唱完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嚣张，他又有些窘迫。

他当然知道林无念唱得很好，不仅比其他来面试的选手好，甚至比已经确定下来的选手、比内定的冠军还好。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他不是专业人士，不敢妄加评论。

“他的条件非常好。”陈思谨慎地发言。

导演面露不耐：“我知道他的条件非常好，他这个条件怎么可能不好？我问的是，是……”两位专业人士认真地看着他，然而就是不明白他那一串省略号想说的是什么，导演急得“哎呀”一声，终于压低声音直接挑明，“我问的是他这个条件跟林可相比怎么样？”

他说得还是有些委婉，但两位专业人士已经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林可就是本次比赛内定的冠军，长得不错，唱得也不错的一个小姑娘。

因为她要夺冠，其他人注定是她的陪衬，不能太优秀。

林无念可以唱得比她好，但是不能好太多。要是林无念唱得比她好太多，连普通人都能看出明显的差距，那黑幕太过于明显，整个比赛失去公平性，比赛的结果也不会受到大众认可。

想要捧林可的投资商自然也不会满意。

赵庆珍思索片刻，道：“差距悬殊。”

导演沉默了。

其实看见林无念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他的综艺价值——至少能为他的节目吸引一批颜粉。

在听过林无念的歌声之后，他就更确定林无念能为他的综艺添砖加瓦，带来足够的流量。

再加上林无念跟当□□手的抄袭之战，他根本无法想象林无念的加盟会给节目带来多少话题度。也许他一个人就能带飞整个节目组！

林无念现在坐在那里，他能看到的不只是一个五官清秀可人的少年，还有那三个□□裸的大字——收视率！

要知道凤梨台已经连扑好几个综艺，《天籁之音》几乎可以说押上了所有的宝，是全台的希望啊！

可是林无念的能力远高于林可，这可怎么办？

他不能忤逆投资商，又不想放弃林无念这么好的资源，不想放弃节目飞升的机会。

他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不知什么样的选择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陈立军见状，明白导演纠结的是什么，提醒道：“导演，我们的比赛看的是现场的发挥，跟很多人为因素有关的。”

他特地强调了“人为”二字，想要提醒导演，不管林无念有多么优秀，都可以为他们所用。

导演当然也清楚他们可以人为制造一些意外，人为导致“发挥不佳”。但是选手是活人，很难被他们绝对地把握在手中，万一不听话，那绝对后患无穷，他们以前不是没有吃过这种亏。

但是林无念潜在的话题度实在是让他不愿意放弃这样一块肥肉。

他万分纠结，问林无念：“你以前在哪里做音乐的？有没有跟公司签过约？你这个条件，不应该只是在酒吧唱歌才对。”

他此时的态度和刚见到林无念时截然不同，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把林无念当做他的摇钱树，想要巴结，又不想让自己的姿态太难看。

林无念随意答道：“没签过约。以前一直跟朋友玩乐队，做摇滚乐，成绩不好。”

“摇滚？”导演微微皱眉，思索一番，追问，“你说梁凯晨的新歌抄袭你，你有证据吗？”

林无念皱眉：“我手机里有我当时写的歌，你自己听了就有判断了。”

休息室内响起劲爆的摇滚乐，把屋外的人吓了一跳。

屋子里哪怕是音乐素养较高的两位老师要从这吵闹的鼓声和无端的嘶吼中分辨出旋律也有些难度。

耳膜经历了一番非人折磨后，导演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无念条件这么好却从没有翻腾出什么水花，同时也做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

他眼睛一沉，将林无念的简历往桌子上一扔，表情决绝得像是丢出了一副王炸一般。

“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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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的戏份还没完(?﹃?)所有猥琐男都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