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篡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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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永聚连忙去给皇帝顺气。

高则禄微微一笑,恍若未闻,再次下令道:“还不赶紧拿人!”

他身后的两个羽林卫立即领命上前,朝慕祐景逼近,慕祐景带来的那个小内侍连忙挡在了主子身前。

其中一个羽林卫一脚踢开了那个小内侍,那小内侍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腰撞到了不远处的一把圈椅上,发出一记痛苦的闷哼声,摔倒在地。

跟着,两个羽林卫三两下就制服了慕祐景。

场面一团乱。

这一幕看得皇帝更怒,虚弱的身子如风雨中的残叶颤抖不已。

“高则禄,你这是要谋反吗?!”文永聚双目充血地瞪着高则禄,慷慨激昂地又斥道,“你们羽林卫隶属上十二卫,乃是皇上的侍卫禁军,理应护卫皇上。可你,你被一个阉人利用,目无君上,谋逆犯上,你们这帮乱臣贼子!”

文永聚越来越激动,几乎喊破了音。

高则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说来是文公公放三皇子殿下进来的吧?你与他莫非是一伙的?”

“来人,也拿下文公公!”

话落的同时,又有个另个羽林卫面目森冷地冲了进来,轻而易举也把文永聚给拿下了。

皇帝只觉得浑身发寒,嘴里喃喃地叫着:“放肆……放肆……”

慕祐景不死心地挣扎着,叫嚣着:“放开本宫!”

“父皇已经立了本宫是太子,诏书就在此,本宫是太子,本宫没有谋反,你们才是犯上的罪臣!”

高则禄又朝龙榻走近了两步,目光轻飘飘地在案几上的那道诏书上扫过,随手弹了下手指,再次下令道:“还不就赶紧把诏书收好!”

羽林卫副指挥使即刻领命,上前把那道诏书收了起来。

高则禄摇头又叹气,不敢苟同地说道:“三皇子殿下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还伪造诏书,逼迫皇上按手印,实在是罪大恶极!”

副指挥使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那份诏书,点头道:“是啊。简直是胆大包天,幸而指挥使明察秋毫!”

“你……你们这是贼喊捉贼!”慕祐景又气又急,俊逸的面庞涨得通红一片。

皇帝更怒,双眸几乎瞠到极致,那浑浊的眼睛中布满了一道道血丝,甚是可怖。

他人还在这里呢,他还活着呢,这些个奸佞就敢当着自己的面颠倒是非黑白了!

“岑隐那阉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皇帝咬牙切齿地怒骂,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撕裂了,“你们一个个……眼里还……有没有朕!谋逆……可是死罪!”

皇帝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但在场的人还是都能听明白的。

寝宫内的空气紧绷,永聚往寝宫外拖去,文永聚消停了,但是慕祐景还在不死心地叫嚣着:“放开本宫!放肆!”

这时,皇帝回过神来,隐约想起了那件事。

是信州卫无能,才折损了那么多兵力,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他当初没有治罪信州总兵满门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没想到他一片仁心仁德,换来的竟然是这些人的记恨。

“高则禄,站住!”皇帝激动地对着高则禄的背影喊了起来,“朕没错,是你,是你们……谋逆犯上……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而,高则禄恍若未闻,甚至连步履也没停一下,往寝宫外走去。

“朕……朕要让你们……都满门抄斩!!”

被无视的皇帝恼羞成怒,激动之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朝一侧倒了下去,他周围没有一个人,自然也没人扶住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方的地面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皇帝惨叫着摔在了地上,身子滚了好几下,才停住,四肢与躯干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态。

他歪斜的嘴巴正好对着地面,牙齿磕破了嘴唇,鲜血与口水自嘴角流淌下来,与他身上的墨迹交相辉映。

皇帝哼哼唧唧地叫着,可是,依旧无人理会他。

他就像是一个路边的乞丐般,被人遗忘了。

前方,高则禄等人已经押着慕祐景和文永聚出了寝宫,只余下那道绣着五爪金龙的门帘还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

“本宫一定要治你们的罪!”

“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奸佞……”

慕祐景早把皇帝忘得一干二净,还在叫嚣着,当他从寝宫来到正殿后,眼前的一幕让他霎时失了声。

他嘴巴微张,再也发不出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似的。

外面的正殿中,此刻早不复之前的冷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济济一堂。

一袭大红麒麟袍的岑隐就坐在正殿最前方的一把高背大椅上,绝美的面庞上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似讥讽,似了然。

除了岑隐以外,几位内阁阁老、朝中重臣等等都到了,三十几人分成两列站在两旁,神情各异地看向了慕祐景,有些人神情惶惶,有些人惊疑不定,有些人若有所思,也有些人平静冷淡地作壁上观。

他们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可顾忌岑隐就在这里,没人敢出声。

气氛微妙。

在众人的目光中,慕祐景心惊肉跳,一颗心急坠直下。

他打扮成小内侍进养心殿才不到一炷香功夫,当时他进正殿时,这些人明明都不在,可是这才那么短的时间,他们居然就无声无息地聚集在这里了。

游君集也在打量着慕祐景,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他当然是被岑隐叫来养心殿的,来之前,来传口讯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他来。岑隐派人来叫,游君集就算再忙,再不甘愿,那也不敢不来。

本来他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皇帝出了什么事,比如“被病重”、“被驾崩”之类的。

但再仔细想想,游君集又觉得也不太对啊。慕炎不是去了晋州,他还没回京吗?总不会是岑隐打算要自己上位吧?

那可绝对不行!!

慕炎是慕氏子孙,又是崇明帝留下的遗孤,他继位也算顺理成章,但岑隐绝不行!

即便今天要死谏在这里,自己也不能坐视这件事发生!

游君集思绪混乱,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直到看到打扮成内侍的慕祐景被羽林卫的人押了出来,游君集才骤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应该是想岔了。

游君集的目光在慕祐景身上的内侍服饰上流连了一番,再往他后方的寝宫看了看,心里隐约明白了。

岑隐突然宣他们这些进宫,看来是为了三皇子。

那就好!

游君集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只要不是岑隐非要篡国就行了!

别的什么的,自己也管不了,先做壁上观吧。

不仅是游君集这么想,好几个其他官员也有类似的想法,正殿内因为三皇子的出现变得更安静了,落针可闻。

众人都朝正前方的岑隐望去,岑隐神情淡然地坐在那里,动作优雅地饮着茶,仪态中透着几分雍容矜贵,又有几分冷魅疏离。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坐着静静饮茶,浑身就释放出一种“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的从容。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高则禄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岑隐的正前方,对着岑隐抱拳行礼,然后义正言辞地禀道:“岑督主,三皇子殿下谋逆犯上,试图挟天子以令诸侯,末将方才进去的时候,三皇子殿下正在逼迫皇上写下传位诏书,这就是证据!”

高则禄掷地有声地说着,同时从副指挥使的手中接过了方才拿到的那道诏书,双手高举,将诏书呈上。

高则禄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殿堂,在场的众臣自然也都听到了。

一时间,满堂哗然,众臣大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道道目光如无数利箭般射向了慕祐景。</tent>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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