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1 / 2）

当天晚上柯爱就退烧了。

这一觉她睡的相当舒坦, 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 晃神了会儿，起初还觉得是做梦，可一偏头看到床头柜上纪沉言的照片时才反应过来。

不是梦，发生过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记得半年前, 她宿醉过后在这个房间醒来时，纪沉言就靠在对面的墙上，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

那应该是两人相处几年来，最亲密接触的一次，可惜,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现在她再次从这里醒来，颇有一种“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扬眉吐气之感。

她被自己这种想法逗笑。

她赤着脚从卧室里走出来, 在沙发上发现了纪沉言的身影。

纪沉言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双腿是曲起来的，在闭目养神, 昨晚确实太累了。

把柯爱抱到床上后发现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状态，怕她睡得头痛，只好去洗手间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两个小时测一次体温, 守着她，谨防她因为热踢被子，造成二次受凉，加重病情。

下半夜柯爱退烧, 出了一身汗，他又忙前忙后给她擦了擦身体。

一番折腾，天已经亮了。

他才想起，自己也淋了场雨，浑身湿透了两次，还没来得及洗个热水澡。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滴水未进，千疮百孔的胃已经在抗议。

他躺在沙发上，觉得有些不舒服，悄然换了个睡姿，整个人侧了侧身，却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近在咫尺。

柯爱抱膝蹲在他面前，定定看他。

“醒了？”纪沉言疲惫地连眼都懒得睁。

“嗯。”

“还烧吗？”

“不烧了。”

“饿吗？”

“不饿。”

柯爱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纪沉言的的胳膊，“纪导，你很累吗？”

她的意思是，如果精神状态可以的话，昨晚的事有必要再做个确认，这样她才安心。

纪沉言笑了，把手从眼睛上拿开，“昨晚被你折腾坏了，很累。”

“还好吧，我生病的时候应该很乖。”柯爱觉得蹲着有些累，就改成了坐在毯子上。

没人疼爱的小孩从小就懂事，身体也很争气，就是不知道昨晚为什么那么娇气？只是淋了场雨而已。

纪沉言仔细一想，确实挺乖的，就是睡觉，没有别的需求，连渴都不喊一声，他所做的都是出于他认为的，出于自愿。

“纪导……”柯爱看纪沉言又有继续睡觉的意思，忙小声了喊了下。

“嗯？”

“昨晚……嗯，就是昨晚，你说、你说……你也喜欢……我，是真的吗？没有骗我？也不是在哄我？”柯爱捏着指尖，有有些语无伦次，“就是，真心喜欢？和我喜欢你的那种喜欢，是一样的？”

纪沉言慢悠悠地睁眼，因为疲惫，眼睛里都是血丝。

“是我表达的不准确吗？还是我过去逗你的前科太多，让你对我如此不信任？”他慢慢坐了起来，声音带笑，却很坚定，“对，柯爱，我喜欢你，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柯爱头昏脑涨的，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我觉得我不是很优秀，为什么会是我？”

纪沉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如果爱情能说出理由，就不会有元好问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老祖宗们就不会编织诸多爱情故事来搪塞我们……它是没道理可讲的。”

柯爱听的一知半解，但向来爱抓错重点的她，却听出来纪沉言在肯定自己不优秀的事实。

有点难过，不过也是自找的。

纪沉言忽而伸出双臂，把她抱在腿上，又把她垂在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头靠着她肩窝那里，想说着让她安心的话，可陌生的肌肤接触却扰乱了他的思维。

她穿的仍旧是他的衣服，堪堪到大腿根部，两条细长的腿毫不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眼前，昨晚一心都在她的健康上，没心思关心这些，现在，她小病初愈，那股旖旎的想法却更强烈。

怀里是她年轻柔软的身体，手下是她白嫩细滑的肌肤，这样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鬼使神差的，他凑近了她，用唇蹭着她的，却被柯爱躲开。

柯爱脸涨的红红的，小声地说：“我没刷牙。”

纪沉言微楞，然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那快去洗漱一下。”

等柯爱小跑到卫生间，关了门，纪沉言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

更恶劣的是昨晚，去给她买退烧药的同时，还不忘带一盒避.孕套回来，在她身体状态不佳、刚确定关系的情况下，他还有心思去想，晚上有没有更深入交流下去的可能性。

现在清醒了，他想的是，纪沉言你真够禽兽的！

他揉了揉脸，强行把身体里的那股火给压下去，去厨房给她准备早餐。

等那碗面被端上餐桌，柯爱还在洗手间里磨蹭。

柯爱对着镜头看了又看，觉得自己的状态实在是不好，头发乱糟糟的，气色也不好，可纪沉言家里压根没有什么化妆品，连她需要的最基础的清洁用品都没有。

她扯着领口闻了闻，幸好，昨晚虽然发烧了，但身上没留什么汗味，不然刚刚两人离得那么近，该多尴尬。

柯爱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勉强顶着这副“气血不畅”的样子去见纪沉言，站在客厅里没看到纪沉言的身影，又在想，待会见到他，要说什么，难道说：我刷好牙了，可以继续亲了。

太难为情了吧！

纪沉言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柯爱坐在餐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那傻笑，他不免有些好奇，“在想什么？”

柯爱摇了摇头，“没有想什么。”

她的视线触及到纪沉言，看他已经换了套比较正式点的衣服，“你要出门？”

“对，我还有工作，你刚杀青，先休息一阵子，今天的话……就先留在我家里。”他一边说一边到了玄关处，在弯腰换鞋，“家里还有些吃的，饿了自己弄点，你虽然烧是退了，但是还要注意一点，鸡蛋先不要吃了……”

“还有……”他换好鞋，站直了身，眼里盛着细碎的光，笑着说：“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