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1 / 2)
我和猴子
杜卓当然记得,他这几天处理六度代码买卖、股东会议、后期安排以及记者发布会的间隙,除了复建和练字,他都在结合这几天得到的消息思考诺亚的这个例子,思考游戏中遇到的所有原住民跟他说过的话,思考所有听到的关于“杜卓”的信息。
“你怎么看?”林焰见杜卓点了点头。
又一次杜卓还没有开口,林焰就打断了他:“抱歉,唉,带学生带多了,不自觉地就想引导学生自己思考。”
杜卓愣了一下,难道不是让自己回答一下自己的看法吗?
“我直接跟你说我的想法,至于之后怎么想,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
林焰希望杜卓是一个好孩子、好学生,但仅根据林焰对杜卓的一次接触,以及从记者发布会和后续话题里了解到的杜卓,林焰无法判断杜卓是不是他希望的那样的人。
作为人类,林焰希望杜卓像夏阅那样,但作为科学家,林焰又希望杜卓不要与夏阅一样。
可是无论杜卓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林焰希望杜卓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决定的只有杜卓,没有其他人选。
所以林焰希望杜卓在了解情况之后再做决定,而不是稀里糊涂。
杜卓没想到林焰是要跟自己说这个事。
他突然发现,也许当时诺亚说这件事,是故意当着林焰的面说的,就是料想到以林焰的知识和人格,以及自己的身份,最后林焰肯定会来找自己,给自己解答一些东西。
杜卓坐直了身体,他现在的确是需要林焰这样的专业科学家帮他解释一些事。
林焰眯眯眼,虽然不知道杜卓能不能堪当大任,但杜卓至少不是一个坏人,还上心了。
诺亚的例子里,有两个或者两类角色“我”和“一群猴子”,而这,便是这个例子的核心。
首先,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诺亚说了什么。
“能怎么样?我住在一个无忧无虑的房子里,突然进来一群干净的猴子,我对他们产生了好奇,每次我要抓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突然消失不见。这群猴子会破坏房子的一些东西甚至伤到我,但总体来说算是规规矩矩帮了我很多,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让我成长了,甚至我这房子还是这群猴子做的,我能怎么办?把猴子当神明供起来?把这群猴子强制留下来,把他们弄死?还是我也变成猴子的一员?”
很容易地“我”指代“世界”中的原住民以及其他人物,“猴子”指代进入游戏的玩家或者说人类。这样一来,这个例子就不难理解。
属于人类的杜志明创造了“世界”这个“房子”,甚至创造了世界原住民。
人类这群“猴子”进入了“世界”这个“房子”中,这并不是世界原住民“我”的意愿,所以是“闯入”。
因为人类这群“猴子”创造了“世界”原住民和“世界”,尽管“我”不想他们来,也没有办法阻止,不是“我”不想,而是创造“我”时让“我”不能。而“猴子”却可以轻易让“我”消失。这样很不公平,很不平等,让“我”无奈。
诺亚是想要杜卓思考这样的现状,然后好好想一想他能够提供什么让诺亚和其他原住民选择杜卓。
这些杜卓自己悟了出来,但接下来,林焰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解释。另一个角度杜卓其实已经有了头绪,但知识不足没有进度。
“如果‘我’就是‘我’,就是人类,‘猴子’就是现实中的猴子,那么人类和猴子之间有什么不同?”林焰说。
这是一个类比,杜卓想到了,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能够想到上面那个角度。
人类与猴子同源,但却是不同。“是不同物种,且人类有意识。”
对的,人类有意识,猴子没有意识,人类与猴子不仅不是同一物种,且人类在智力方面高于猴子,人类与猴子的资源、自由等方面因此不平等。
可是,如果按照一开始的方向理解,诺亚就是在说游戏原住民“我”与人类玩家“猴子”不是同一物种。
这里就引出了两个惊世骇俗的点:
一,游戏中的人是一个新物种;
二,游戏原住民拥有意识,且某些方面比人类强。
第一点,普遍的物种的定义中,需要能够繁衍后代,游戏原住民原本不行,但是小南瓜妹妹的出现证明了他们可以,且其他非原住民的人物都可以有后代;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点让杜卓一直徘徊不定,那就是物种必须是生物,是实际存在的,但是,游戏人物,并不存在,或者说,只是数字,并没有物理实在。
“这就是我研究的领域了。”林焰笑了笑:“他们是没有实体,没有□□,与一般意义上的生物不一样。我们通常所知道的机器人,身体也是一群金属,没有血肉,无法遗传。
但这只是一般意义上的。
我的一个研究方向就是量子或者说能量。我认为,能量也是现实存在的,且每种能量都拥有自己的代码,就像细胞一样,当这些能量按照一定的方式组合,就像不同的细胞进行了组合,就会形成一个有组织的能量体。如果这组织方式再高端一些,能量体就会有自己的意识,就会形成新的生物。
你有想过自然界的一些能量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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